2018年7月24日 星期二

雙妺嘜之女大十八變 序(四)

  「先生,你八達通餘額不足。」經便利店收銀員一說,仲霜才暫時放下是否中了伏的疑惑。抬頭一看,無人,只有八達通機顯示餘額為負數。時間為午後二時,距離入夜尚早,不會日光日白撞鬼吧?

   「用現金還是增值?」

   循著音源,仲霜彎腰低頭,方看到女收銀員。嬌小的體型加上頭耷耷,難怪一時間會看漏眼,印象中也有一個差不多高的女同學。

   「張炳儒?」

   女收銀員渾身一抖,好不容易才對上視線,擠出僵硬的笑容說:「這麼巧?」

   估中了。

   現在想想,若不是蕭邦一直搞事,仲霜總覺得自己跟她可以好好相處,應該有不少共同話題。事實上,自從收下兩張海洋公園門票,兩人就再也沒有交流過。

   「你在這裡做part-time?」

   「嗯……」炳儒強行以營業式微笑回應,臉部肌肉都快抽筋。

   「喔,明天學校見。」仲霜轉身就走。

   「等一等,你在出面等一等,我很快來。」

   夏日炎炎,遠處的馬路都顯得扭曲。仲霜扭開樽裝抹茶的蓋,抹茶粉落入清水混和成碧綠的抹茶,喝幾口就悠長地呼口氣,即使那是無氣飲品,他勉強才控制住自己沒背出綠茶廣告的標語,最近受電視荼毒太深了。

   「換衫花了點時間。」炳儒提著環保袋繞到仲霜一米前叫道,收銀處不知何時換成大嬸。她昂首挺胸,配合鬆糕鞋鞋底,一下子比剛才高出半個頭,至少由小四長大到中一。那對上吊眼時常保持盯死獵物的凌厲氣勢 ,仲霜腦中閃過芝娃娃的身姿,於是趕緊別過臉忍笑。

   「這個送你。」炳儒硬塞一排朱古力給他:「別跟其他人說我在這裡開工,知道嗎。」

   雖然覺得多此一舉,仲霜即場將朱古力食完,包裝紙在手裡揉成團,甜過頭又灌了幾口綠茶。

   「幸好不是蕭文邦……啊,我趕時間,再見。」說罷,炳儒快步消失在轉角處。 

2018年7月18日 星期三

雙妺嘜之女大十八變 序(三)

  菜刀上下往返,有節奏地把蘿蔔絲切成顆粒。不銹鋼鑊裡的蒜頭薑吱吱作響,仲霜扭開水龍頭沖淨雙手,甩甩水花就掀開電飯煲,陣陣飯香撲鼻而來,不愧為名牌。

  好久沒有煮飯給自己一個吃,一時想不出好菜式,炒飯最省功夫。飯桌上的手機播出多拉A夢經典主題曲,是老闆來電。


  「喂?」中年男性聲線低沉到聽不出語氣。

  「Uncle,午安。」老闆只是仲霜私底下對他的稱謂,不久前他們真的是這種關係。

  「有無興趣一齊食飯?」

  「好的好的。」老闆叫到,仲霜乾脆俐落地答應,但有可能是簡簡單單一餐飯嗎?抱著不要問只要信的理念,去了才算。

  仲霜比約定時間早五分鐘抵達,老闆已坐在餐廳一隅的卡座,玻璃屋設計帶來充沛的光線。寶藍色的馬甲緊貼腰背,領呔略為鬆開,鬍鬚剃得光滑,沉實的粗框眼鏡使兩頰顯得更瘦削,稱不上是病容,唯眉宇間藏著倦意。

  「不好意思要你等。」

  「我也是剛剛到。」

  兩人各自翻開餐牌,仲霜先是一愣。全是三位數啊,而且最細的數字僅止於三,連仔細燙好的恤衫都散發出一陣酸臭味,叫窮酸味。這些數字比代數方程式還刺眼,他下意識移開目光,發現老闆旁邊的一套餐具,心裡那個大問題驟然縮小成小問題,但質量依然不變。

  點完菜侍應收走餐牌後,老闆眺望玻璃牆外的風景,連聲長嘆駁短嘆,仲霜受不了哀怨的嘆息攻勢,只好開口問個明知故問的白痴問題:「有一個未到?」

  「是兩個,那兩個。你知道原因嗎?」

  幸好這不是聆聽考試,叫人怎分得出是疑問句,還是設問句。

  「一時忘記了吧。」

  「唉,她們臨時才說不來,唉。」

  嗚啊,誰來可憐一下這位父親寂寞的心,仲霜突然很想回家自己一個食飯。

  「我再打給她們試試……」

  「不用了,我想談別的事。」老闆輕壓兩邊太陽穴,繼續說:「她倆變了啊。」

  變了啊。

  變了啊。

  變了啊……

  這句話如鐘聲在仲霜耳邊迴響,甚至有種直達腦筋深處的麻痺感。

  他也聳肩嘆道:「真的變了啊。」

  「到底是哪裡出錯。」

  仲霜一臉認真地說:「我覺得是手機的問題。」

  「我,我只不過是答允,生日送一人一部手機……」

  「咦。」

  隨後是三分鐘的沉默。

  老闆清清喉嚨,說:「近來我有點忙,希望你能跟上年一樣,盡可能在她們身邊提點一下。」

  話題回到連串關係的起因,一年前仲霜透過兄長接下這份「兼職」,為這對姐妹上門補習,結果成績還是原樣,倒是誤打誤撞構成重返校園建立社交的契機。雖說後半年意外連連,整份酬勞甚至足以讓他應負下年的家庭支出(已計算通脹在內)。這筆收入固然數字上很大,同時與付出的心力和時間是一比一比一。

  所以,今年就免了,仲霜想。

  「話說你們都快要考公開試,國外升學要做好多準備啊。」

  仲霜最大目標是今年入八大讀醫,絕不能因為準備後路而增加失手的機率,重讀也是不被允許存在的無底深潭,心底一萬個「不了」從內堆到皮層外。

  「靖琦那邊,我會勸她。我很支持你倆。」老闆小聲說。

  那怕是輕輕推倒一支鐵釘,以地心吸力突入大氣層加速墜下,也能變成威力龐大的炮彈,整片腦海都被炸出海床。雨點重新填滿汪洋時,仲霜發現自己已不住地點頭,差在通透的玻璃沒能反映臉上正掛著怎樣的表情。

2018年7月15日 星期日

雙妺嘜之女大十八變 序(二)

  戴仲霜頹然坐在梳化上不發一語。

   「怎麼了?不說下去?」花名蕭邦的蕭文邦緊握紅白機手制遙控連續輸入指令。

   「你都無聽。」

   「有啊,我有啊。啊,啊,掛了。」阿Ken被滿血的阿隆用波動拳K.O。蕭邦放下手制,問:「剛才講到哪裡?」

   「果然你無聽!」

   「因為我是專一的正人君子好男人。」

   「哈,正人君子。總之,我被飛了。」

   「你改名做戴綠帽?」

   「你老母……」

   「科科,你倆當日不是在摩天輪上表白嗎?居然想得出手比手寫什麼『執子之手,與子皆老』。」蕭邦左右手共演打聽回來的片段,配上特別的朗誦技巧,仲霜差點拿起電視搖控砸爆他的後腦杓。若是在自己的家,肯定砸了。

   「她只是說『暫時』。」

   「真是個相當前衛的做法呢。許靖瑜你怎樣看?」

   「噢,等等。」靖瑜在手機屏幕上按下收取『完成關卡三十次』的每日任務勵賞後,散漫地說:「無意見。」

   「真的?」蕭邦賊笑著追問。

   「家姐決定了的事,是她的事。又沒說永遠,直到她回來之前戴仲霜你也是自由身。」

   「Bingo!」

   見仲霜登時靈魂出竅似的臉如死灰,靖瑜有感被用來借刀殺人,隨手拾起個小膠球,拋向正在再挑戰的蕭邦。 

  「喵!」黑貓咪從梳化底撲出,教蕭邦大吃一驚,連技不慎中斷,換他吃連技加大絕。

   K.O。

   蕭邦緊繃出一張胡桃夾子的人偶臉,一格一格地轉向靖瑜,逐個逐個字說:「你變了。」

   「有嗎?」

   「不,變了,變了很多。」仲霜終於回過神來,說:「以前你不是這樣的……明明你們是孿生姐妹!」

   「是啊,是啊,」蕭邦聲稱贊成,實際打從得知靖琦靖瑜的關係後,就抱有極大疑問。以他極其有限的生物學知識認知,她們是同卵雙胞胎,外表身過體型均一致。即使連聲線都一樣,每次其中一個開口,都令蕭邦質疑科學的真理之門,甚至覺得相信地平論會更加靠譜。

   本來靖瑜在校內是個神秘人物,幾乎每年禮堂開學禮外的救護車聲都因她而起。缺席一整年,卻總會在蕭邦的座位附近留下空席。直至上年,她才正式出現在同學面前,手持一部N3310,故神秘感不減反增。自參加學生會內閣競選,當不成會長反而成了校園地下女神(詳情見校內Secret)。

   暑假回來,女神墮落了!

   地下女神墮落成地獄女神,女神才不會大剌剌地賴在男同學的家借Wi-Fi!說好的神秘感呢?蕭邦內心如此吶喊道。

   對比之下,家姐靖琦經過悉心打扮,外向活潑,開學不久就成為校內重點關注人物,同級的抱怨分不進同一班,同校的後悔生不逢時。

   「一年前沒這麼過份。」仲霜說。

   「完全不明白你想表達什麼。」靖瑜將外賣點心紙遞給蕭邦。

  「我就要北菇……北菇滑雞飯。霜霜你要哪樣?」

   仲霜搖頭擺手說:「我回家煮。」看看手錶,繼續說:「我煮三人份都無問題。」

   「不去,外面好熱。」靖瑜率先反對。

   「有飯後糖水喔。」仲霜加碼。

   蕭邦加人議價行列問:「私房菜乎?」

   「獨門秘方,童叟無欺。」仲霜以蕭邦文鄒鄒的說話方式回應。

   靖瑜望望仲霜,看看冷氣機,褪了長袖裇衫又穿回去。想了良久,像灘水般滑出下半身,擺出懶到極點的座姿,隨便紮起的馬尾亂上加亂。她對著手機說:「現在好忙,煮好帶過來吧一起吃吧,我不介意等。」

   聽說電漿是超越沸點的物質第四態,這副模樣大概是仲霜的第四形態,蕭邦想。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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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我放飛的漫畫式比喻,滿腦棄療。

2018年7月13日 星期五

雙妺嘜之女大十八變 序(一)


  「The next station is...」車箱劇烈搖晃,電視連同照明盡滅,一時間湧入令人窒息的熱流。血將汗水和灰塵黏在彼此的臉,四周叫喊聲碎玻璃聲此起彼落。我們只能握緊對方逐漸變冷的手,無名指上的兩圈銀光終於在黑暗中。


  這麼就結束了。


  許靖琦默默拭去兩行淚水,擦擦額上的汗,那種厭惡的黏膩感仍揮之不去。


  去沖涼吧。


  花灑頭噴出熱水打在順滑的長髮,水蒸氣徐徐上升,充滿了整個浴室。靖琦一手抹去鏡上的霧氣,與那邊的自己對望,如此簡單的事在一個多月前是何等可怕。


  這是一件真實卻難以啟齒的事。誰會相信鏡中的一對大眼睛曾經看穿時間,直通所見之物的未來——那怕是自己。一切都按某人的預言隨十七歲生日而去,終於告別只靠四感度過的封閉生活。靖琦又豎起食指在鏡上寫出「戴仲霜」三個字,字寫得比之前好看些。多虧長久以來的艱苦鍛鍊(反正無事可做),勉強趕上同一間中學的中六開學,儘管期盼已久的校園生活一開始只餘半年。


  要不是那日。


  靖琦輕閉雙目,一邊仰頭撫弄頭髮,一邊在流水聲中回想。半年前,自己像個任性的公主,接觸到外面有趣的事後,千方百計溜出城堡,隨他在樂園裡過了難忘愉快的一日,除了那點小意外。


  因為刹那的打鬧,陽光底下灑出的蒸餾水,徹底濕透的眼罩,兩對眼睛得以對視。只不過是一瞬間,靖琦肯定了眼前的他將會陪伴她走過下半生,直到終點。到底是幸運,還是不幸?像翻開啤牌最底一張,總會抽到又無可改變。無奈這疊啤牌實在太薄。


  名字未等水蒸氣完全遮蓋就被抹走,取而代之是一張俏麗的臉,肌膚白裡透紅吹彈可破,睫毛細長細長掛上水珠,無一不是可愛女生的象徵,連兩肩和鎖骨都多麼惹人憐愛。她伸出尾指沾上一滴桃紅色的沐浴露,滑過雙唇,下定決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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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嗯,好像太短。

  一開場就寫淋浴,我自己也沒想到,喔呵呵呵。

  雖然有點多餘,許靖琦是這位:



千萬不要點擊放大圖片,原來殘留了透明格式和毛邊(弄立繪真煩)。

2018年7月12日 星期四

前言撤回,收起電繪板,重拾墨水筆

  上星期我說過那個故事因為劇本將成為有生之年系列,所以只有立繪和事件。前日想動筆畫男主角,可是沒心情啊。

  正事有做足,MH打兩場已經過足癮。老實講,是厭倦又要從零開始畫一個立繪,悶到翻出小五時買的原稿紙,寫下16頁序章,五千字手風甚順(寫得好不好是另一回事)。




  分成四部分,包括介紹主要角色及前情提要。太久沒認真寫中文字,更加難看了。

  之後會修改上傳,自己到底在寫小說,還是輕小說?這點一直分不清,唯獨「不好看的小說」是兩者都有的共通分類。

2018年7月8日 星期日

oice視覺小說製作方向

  嗯……該不該說是爛尾呢,想了兩三日劇本總覺得缺少什麼,文字功底不足。僅以《告別圓舞曲》一單作參考就寫,實在太魯莽,空閒時間都花在畫圖,連像樣的對白都寫不出。

  最近看過《心跳文學部》的考據揭秘,故事背後的故事就藏在遊戲檔案的文件裡,感覺挺好玩。oice的話,就是向素材庫下手,成果如下。


  角色簡介一欄很「多餘」,日後大有用途。原本描述立繪表情的空格變成小對話,大體上透露角色性情。

  劇本不是這個月內能趕工出來,倒不如改成「沒有劇本,只存在於素材庫的故事」?

  背景素材將塞滿事件CG,反正是邊畫邊練,表現力也比單純立繪造型強。經常看CG pack猜劇情,惡習喔。

  說到底是自娛的練習,順便給好奇心旺盛的創作者一個Doki Doki的驚喜。

  立繪方面依然有交足貨,大大方方地歡迎使用(有人肯用的話)。


  全都有再修改,尤期是眼部,再覆蓋一層正片疊底加深顏色。再調整三人的身高差及頭身比很花功夫,初期沒做好的下場。


  啊,有張移位了。RAM不夠,想改都改不到。